对于母亲，我是愧疚的。
小时候的记忆里，母亲一直是一个温和的人。那时候，有段时间她和爸爸总是吵架，面对我时，却又收敛起锋利。
母亲有一双根极大的眼睛，眼眸澄澈，笑时如春风拂面，眼神风波流转，但当她收起笑意时，眼底的锋利却让人害怕。
我也曾不止一次惹过母亲生气，有时母亲气极了也会打我，狠狠地，不留情面的，母亲很多次说过我小时候多么乖巧，多么懂事，我倒是没什么记忆。不过，我倒是模糊的记得一次。当时母亲要出远门，我便拉着她不让走，哭得天昏地暗，母亲便想用金钱收买我，不过她递给我的那张钞票却被我撕成了碎屑，可惜她还是出远门了。
弟弟出生后，我看着母亲怀里瘦弱的小孩，欣喜了很久，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极了母亲。记得母亲怀着他的时候，我也天真的问过母亲：“这是什么啊？“她总含笑着说：“这是你的弟弟哦！”那个时候，她的一双眼里满满的慈爱。
长大之后，我却不会那么亲近母亲了，猛然间才发现，原来母亲的眼角已经有了皱纹，我也不知何时已经比母亲高了。小时候，我只能仰着小脸去看那个让我充满依赖的人，长大后，我竟然可以俯视那个越来越矮的人了。
母亲为我遮风挡雨，像一把保护伞一样，不让我受到侵害。长大后，也我想要当母亲的保护伞。不让她受风雨摧残。
母亲从小就告诉我，做人要诚实。她一直用自己的方式引导我走上正途。不过，长大后，我也曾暗地里厌烦过她，厌烦她对我的约束，对我的责骂，我真的不是她口中那个乖巧的孩子，因为我只会让她失望。
等我再次拥抱母亲时，却不经意间看到了那一根银白的发丝，像根针一样，刺痛了我的眼睛，母亲曾告诉我，不管什么事，只有你努力了才能知道结果，如果你就那么大能力，你尽力了，也就够了。我从不求你什么的，你好，就可以了。
母亲那时候慈爱的眼神让我难忘，也深感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