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我由一个咿呀学语的儿童变成了一个大人。在这三十多年的艰辛路程中,
父爱如一片温暖的阳光,时时鼓励我不断前进,即使眼前充满无限坎坷,我都迎难而上。我的父母是天底下最伟大、善良的人。他们一生只愿多办好事,从不要别人报答。即使别人对他们恶言相加,也总是不与人家计较。三个哥哥的不幸夭折,使坚强的父亲几乎丧失了生活的勇气。我的呱呱坠地使父亲生活之帆重新扬起,我从此变成了他唯一的希望,和他形影不离。当时,父亲在石村高中教书,不管到什么地方开会,总带我一起去。因此,我到过伊川的二程墓、洛阳动物园等我们山里娃从没有去过的地方。因为我不懂事,吃饭爱乱翻菜,东挑西捡,因此好多老师不愿与我们一起吃饭。父亲默默把自己的一份饭菜端到无人处,和我一起单独吃饭。当时工资低,但父亲对我的学习、生活非常关心,以致被别人视为溺爱,父亲总是一笑置之。今天我不管做什么,都要征求一下父亲的意见,不然,太对不起他老人家了。他每次到供销社,总给我买各种书籍,连环画、文艺书籍,学习书籍成了我的宝贝。他还到邮局为我订阅了好多儿童杂志,《儿童文学》、《儿童时代》、《少年科学》等等。我童年时代便拥有了满满三大纸箱连环画,一册册图文并茂的小人书把我引到了文学的殿堂,开阔了我的视野,丰富了我的文学素养。父亲是大学中文系毕业,在他的影响下,我也渐渐爱上了文学,最后选择了中文系,走上了教师之路。记得小时,父亲带我到饭馆吃饭,总是只要一碗让我吃。我问他,他总是笑着说:“我吃过了,你快吃吧!”至今想来,我欠父亲的情真是太多太多了。八十年代兴起平反接班风。父亲大学毕业后在陕北教书,桃李满天下。因对国家提了一些合理建议,不料在1957年被打成右派,开除公职劳教三年后遣返故乡。一次,我幼稚地问:“爹,人家都能接班,我咋不能呢?”父亲望着我,含着热泪说:“娃啊,爹对不起你呀!我是个民办,公办才能接班啊!”1983年父亲平反昭雪,我们也来到了绥德这个流传天下的陕北民歌《三十里铺》的诞生地,开始了新的生活。从别人口中得知,父亲当年知识渊博,人称““活字典”。你问哪个字,他都能说出所有解释,甚至在第几页都一目了然。父亲的知识我是最清楚的,人家问他一句古语,他都能把原文全部背出来。即使我们这些年轻人都望尘莫及。他的学生徐文耀现任中科院地球物理研究所所长,名闻天下。《陕西日报》、《三秦都市报》主编宋桂嘉、峨眉电影厂导演马绍惠等都是他的得意门生。全国各地的书信寄托了莘莘学子对恩师的深切思念,每次回乡学生都是登门拜访,探望恩师。我1986年考入绥师,心中很不高兴。父亲于是鼓励我:“教书一辈子,我觉得很值。一个个不懂事的孩子从我手上学到了知识,成为国家有用的人才,我能不骄傲吗?我一生只有两件遗产就是学生和孩子。”于是我愉快上了师范,当上了人民教师。1990年,在父亲鼓励下,我又考上了西北大学中文系。1998年,父亲又鼓励我报考本科,当年考入河南教育学院中文系。我教学之余,还进行文学创作,已在全国各地报刊和电台、电视台发表新闻和文学作品数百篇,获奖多次。回首往事,我感谢父亲一直在推我前进。我的一切成功都与他密不可分。如果没有他的鼓励和鞭策,我可能还在原地不动。望着白发苍苍的父亲,我觉得只有把学教好,好好做人,才对得起他老人家对我的养育之恩啊。父亲,温暖如阳光,必将照亮我一生前进的路程。不管前方有再大的风雨和波浪,只要心中想起父亲的影子,一切困难都将被我战胜。
父爱,我一生的指路明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