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电视剧《乡下人·城里人·外国人》中的
草儿,我说的
草儿是那漫山遍野、郁郁葱葱、一望无际的野草。在大多数人的眼里,野草于牲畜是一种饲料,于人类是春天里的那一抹新绿、夏天里的那一片茂盛、秋日里的那一片金黄、冬风中的一片衰败,它们皆能触人情思,动人心弦,引发无限人生感慨。其实,野草的价值何止于此呢?今天,居住在高楼大厦里的人们,很少会忆起三十年前我们的家园——一座座毗连的低矮的茅草屋便是我们的栖身之地。那时侯,野草不仅是牲畜的生命所需,它还成了人们建设家园的重要“物资”。它一度曾被作为商品进入了交易市场。由于它的特殊功用,割草、卖草很自然地成了山里人谋生的手段。在那艰苦的岁月里,洛南层层叠叠的深山上长不出茂密的庄稼,却能长出茂密的野草。当秋天到来时,这些山的每一面坡上、顶上、坳里都是割草的男女老少。早上,他们一个个空手进山;傍晚,他们一个个载重而归。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年少时,曾是他们当中的一员,既饱尝了割草的艰辛,又享受了秋日大自然里无穷的乐趣。每天,我和小伙伴们一到山上,就你追我赶、争先恐后地挥镰割草,要不了多久,就能割上一捆。之后,我们就在草丛里捉迷藏、翻跟斗、“打仗”,玩累了,一仄身躺在石片上,看山川河流,看北雁南飞,看鹰击长空……不至天色将晚,决不动身回家。可惜秋日苦短,属于割草玩耍的时间不多。在北风呼啸的冬天,村庄**露于光秃秃的树柯间,大地上空荡荡一片干净,只有满山衰败的荒草连天。这时节,庄稼人理应休养了,但我们歇不下来。为了生计,我们仍起早贪黑,带着干粮,到远山上去一镰一镰地把草割倒,扎成个儿(小草捆),于落日时分,顶着刺骨的寒风,沿着崎岖的山道,一捆一捆或一挑一挑地把草运回家。等到集日,再用车把草拉到山外的小镇上3分钱一斤卖掉。然后,扯上几尺细布,称几斤盐,买两疙瘩火柴回家。日月轮回,沧海桑田。野草成为商品的年代已一去不复返了。今天,你到洛南去,很难再看到草房的踪迹。然而,每当看到那遍地的野草时,我就常
想起那非常的岁月,
想起草儿对人类的特殊奉献,并滋生出一种亲切的感情。E—mail:gsx0918@16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