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居南方,对春天的概念已经渐渐模糊,四季似乎少了这么一个季节,只是天气突然热了,穿上薄薄的衣衫,夏天就来了,因此,故乡的春天,在记忆中便显得珍贵无比了。
在老家,春天一到,那能埋到你小腿的积雪似乎一夜就化了,变成湿湿的小水洼,和冻结的冰融化在一起,滋润着熬了一冬的大地,房檐上的冰挂也在越发明媚的阳光下消失了。
门前那两棵有三层楼高的大梧桐树又开始散发出它那独特的香味儿,落尽了枯叶的树上只有新绿,不掺杂哪怕一丁点的杂色。风吹过时,不再是树尖划破寒冬的声音,而是沙沙的呢喃。看着一旁开始抽芽的几棵小香椿,我们兄妹两又开始幻想美味的香椿炒鸡蛋了。春天总让人期盼。
湛河边的行人多了,有买棉花糖的、羊肉串的;有老人们打太极;还有用毛笔浸着河水在石板上
写字的,甚是有趣,脸上少了冬日的凝重,多了一份孩子般的轻快、活泼。湛河水从灰蓝色变成了浓浓的墨绿,那河边的几排垂柳似乎为了配合这绿,也生出了浓密的枝桠,我经常在散步时拾起一只长长的柳枝,编成圈插上点路边金黄的小蒲公英,戴到头上。到了那河边能看到许多小鱼,一伸手,就全跑了个精光,有一次,我看一个爷爷钓鱼,他就从鱼篓中抓了条鱼给我,可惜家里没鱼缸,在浴盆中养了几天就放了。
脱下棉衣,全身都精神了,似乎要把一冬天没使的劲全用出来,拿小鱼网去捕蝴蝶是最好的,可惜越漂亮的蝴蝶越难捉住,一上午,或许也只有几只粉蝶,但那大汗淋漓的感觉是无可比拟的。
家乡的春,真好!什么时候,我能再回去?回我那逐渐远去的童年的春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