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块地上,有一位老人,身穿一件白背心,拿着一把铁锹,在地里忙碌着。太阳升高了,照得他额上的汗珠粒粒闪光。汗水已经把背心浸湿了,但却还是掩盖不了他脸上慈祥的笑容。他种的花,一盆盆的,在他跟前,如听话的孩子,整齐地排列着,仿佛能听到种子破土而出的声音。他就是我们家的“园丁”外公。
外公家的屋顶上,野草丛生。墙上几年前刷的白石灰已经斑驳得很,一块一块,**露出里面灰色的墙面。远望去,像一堆空洞的眼睛,又像一堆张开的喑哑的嘴。角落边,绿苔与野草纠缠着,生机勃勃。有一棵野草长得特别茂盛,茎叶青绿,在那里盘踞了好几年的样子。黑夜里,虽说月光轻轻柔柔地洒在屋顶上,但那里野草无拘无束地长着,总会有那么些阴森。
终于有一天,对屋顶一字不提的外公终于开了口:“这屋顶的野草这么长着,也不是个办法。等明天一早,我就去整理整理。”
果然,天刚刚亮,外公就拿着铁锹,走向那块地了。一个上午他都在那忙碌:拿把剪,急步走向各个角落,“咔嚓,咔嚓”,过不了十分钟,那些曾经顽强生长的野草,早已落了满地;提把铁锹,“哗啦,哗啦”,那些曾经风光一时的绿苔,早已被铲了个面朝天,直到那块地平整如一个女人的脸,散发出光洁的光才肯放手。
外公只是随意扒了几口午饭,又上屋顶种花了。也不知道外公从哪里变出一小株桃树,就这样种在花盆里。他又搬来了许多刚露出花骨朵的花,摆在了花园里。清风吹过,那些在风中摇摆的花儿,在夕阳的映照下,十分美丽。
又过了一个月,我再次来到屋顶上。那桃花以已被外公照料得生机勃勃,像
国画大师的随意挥毫,勾勒出那么几枝,风骨却立时显露出来。一朵朵分红的花撑在上头,凌空远眺,顾盼生风。而那些还是花骨朵的花,一时机成熟,便当仁不让地全部盛开了,一头一身,全是细白的小碎花。隔着清风看过去,叶疏花细,轻巧秀气。
再看外公,正欣赏着自己的得意之作。他退后几步,欣赏。又上前两步,再欣赏。那些花儿向他展开灿烂的笑脸。他的笑,在阳光下弥漫开来。
隔壁邻家的程阿姨正在阳台晒着被子,循着花香惊呼:“是谁那么有
才华,种出满园子美丽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