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一定得播出来。怎么那么长啊?母亲在前面急匆匆的走着,我紧随其后。
我的左手掌面食指下面的关节处,皮肤表层扎进了一根将近一厘米的刺。
昨天是小年,按照家乡的习俗是要扫房屋的。因为当时忙,没时间,于是这项工作推到了今天。吃过午饭,母亲用绳子把扫帚绑在竹竿的一端,准备完成这每年必完成的工作。我对此颇有兴趣,母亲见我少有的如此积极,便把这项任务交给了我。于是在我伸着胳膊举着杆子扫房顶的蛛网时,竹竿险些瘫痪,在竹竿长长的身上断裂的横切面中,悄悄伸出了许多锋利的刺。因此,我便极不幸的被渣到了。
没事没事,我们再去后边她大娘家,问问她们那个哥哥行不行。母亲带着我,后面跟着妹妹又被拒绝了。邻居们一见刺的长度,都摆着手摇着头说播不了不敢播。
后边大娘家的那个哥哥是做厨师的,我们去他家的时候他正在开直播。我虽叫他哥哥,但他已是快要过完而立之年的人了。一听来意那个哥哥多少也有些推辞,无奈这可能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母亲分外坚定。见如此,人家也不好推脱。
其实倒没多疼,就是火辣辣的,像被马蜂蛰了,又好像没那么难受。母亲把从家里拿的针递给邻家哥哥,我莫名的有点慌,只见那针尖在正午的阳光底下闪着光。
我摊开手掌,那哥一手拿针,一手两指夹着我被刺到的地方。我感觉像被什么小虫子咬住了手。我叫那哥掐得用力些,那样不是很疼,小虫子咬的好像也越发起劲儿了。没一会儿,我的后背出了汗。我能清晰的感受到针尖触在皮肤上的感觉,轻一滑再重一挑。我幻想着针尖上的细菌钻进我皮肤的全过程,整根胳膊上都起了鸡皮疙瘩。
出来了!随着周围人的一声惊呼,我回过神来。
这里还有是不是?哥哥用指甲点了点旁边的位置。
我不知道。我说。
那个哥哥拿着针又忙了起来。刚才扎刺周围的皮肤稍嫩,痛感和不适感也更明显。我闭上眼睛,别过脸去,思绪似乎飞到了九霄云外,只隐约听见疼不疼之类的问话,我随便答应着。
良久,我的手被松开了。有人递过一张卫生纸来,我按住伤口,连声说着感谢。大娘把我们送出门,短短几分钟的时间,我觉得像过了一个下午那样长。
去喝口醋吧,防感染的。回到家母亲这样对我说。
我的手已经不怎么疼了,只是不敢看伤口。听到母亲的话,慌忙跑去厨房喝了一大口醋。那醋,真酸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