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逝
你走了,真的走了。就在那个暮春时节,你走的好干脆,没等我看你最后一眼,你已悄然离去。得知你离开的消息,我正在酣睡,是放在枕边的电话告诉我的。我知道,在你与我通话的时候,你已经到了另一个城市的街头。然而,我不知道当时你所在的城市上空是否也如我这里一样布满了阴云,我是透过纱窗看到了天空的灰暗与阴沉的。在恍惚中挂断了你的电话后,我却再也没了睡意。屋子里静悄悄的,在微弱晨光的透射下,各种什物的形状依稀可辨,而你的影象却在我大脑里慢慢模糊起来,暗淡的如我屋顶的天空,以至最后消失的无影无踪。不是不熟悉你的身影,不是不熟悉你的面孔,而是在这花如潮涌的季节,你走的太匆匆,太匆匆。我不知道我是带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在怔怔了近三个小时后趿上拖鞋疾疾走出我的居所的,只隐约记得在我刚一步上繁闹的街心花园时,就被熙来攘往的人流撞痛了眼睛,而在当时,我的耳根处却是死寂般的。不知怎的,我什么也听不到,耳旁除了嗡嗡的嘈杂声还是嘈杂声。失聪?!不可能的!要不,我怎么还能听到电话那头你的声音呢!并且是那么的清晰,那么的纯净!难道就在那仅仅过去的三个多小时里,我的听觉也随你消逝的声音而丧失了吗?而现在,我终于明白了,是你,就是你,当时你的电话一直没挂,尽管电话那头一直没有你的声音,但你那种不忍离去的沉默一直占据着我的耳朵,占据着我的听觉啊!街心的热闹和满目肆意漾泻的春意未能留我多时,我便默默的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小巷旁。小巷深处有几户人家,其中一家大门正对着巷道,朱漆的大门被主人谨慎的心上了锁,双门紧闭,默然静立,道旁垂柳依依,花开正浓,我伫立在巷口,当时忽然觉得春天就在小巷处,那里才是真正的春天。我耳旁的嗡闹声也早已不复存在,一切的声音重又变得这么的清晰,就连时间匆匆走过的脚步声和露珠滋润花蕊的声息也没能逃过我的耳朵,寂静极了,清晰极了,而我却突然怅惘起来,因为你的声音在那个花开烂漫的季节凝固了,凝固在我所在的这个城市的上空,如一块坚硬的冰,偶尔在我回忆的暖流中化为冰冷的滴水,轻轻敲打着我那颗疲惫的心。你走了,真的走了,走的那么匆匆,那么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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