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在公园门扣附近等姐姐,看到一个嘴里衔着半支烟的乞丐在专心致志的补钱:拿着一卷透明胶布,和一张破破烂烂的一元钱,那票子快烂成三截了,前面一只铁罐子,估计是奶粉罐或者油漆罐,里面一把毛票。我看着他粘。清洁的老伯像教育少先队员一样让我给他一毛钱,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只有一张十元钱。他抬头对我和老伯笑,呲牙咧嘴脏兮兮的憨笑。我也笑了,伸手从背包里取出来一根烟,放进他铁罐里。姐姐到了,拉着我便走,我回头看,那乞丐正急急的去掏那根雪白的都宝。2我总是听KENT,很多好听的音乐,只是KENT就那么刚刚好,我想要有的他都有。我想要有的他不只是有,每一种情绪的分量又刚刚好。有时候我不愿意再多听几首KENT的别的歌曲,我害怕有不同之处我听不习惯,影响了我心里对他们的绝对信任绝对依赖。当然我也听别的。十一点,我脱光了自己的衣服,一手抱双膝,坐着抽烟,音乐里是梁静茹的《可惜不是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给她们发信息叙述,蛛蛛说她讨厌自己的**体。可是,只有我能这么看它。细细的3晚上下班他开车来接我,一路温柔。我喂他吃伯爵饼干,喂他喝矿泉水,拿烟给他抽。他不够专心,前面那辆车从BRT车道插过来,于是追尾了。我一时反应不过来,这已经是交通事故。“哥,我们不管他,赶紧开走吧。”“要是咱们走了,就是肇事逃逸。”还好,那人下来看了,问题不大,纠缠几句,交警还未来,他也知理亏,自行走了。我们俩一路笑。不知道是走到哪条路,前面是高楼大厦,万家灯火,我说,如果其中一个窗口是我们两个人的家,该多好。他用蹩脚的英语告诉我,Ifoneofthewindowsisours,itisnotlight.4下班后路过
旧货市场。看起来像难民营,贫民窟,棚户区。小孩子满地跑,有女人们蹲在地上用煤气炉做饭,男人大多肤色黑黢黢。到处可见大大的拆字或者打印的拆迁文件贴在墙上。许多许多的廉价家具,粗制滥造的玻璃茶几,胶合板做的电脑桌,风很大,灰尘扬起来,然后落到每一个角落。家具关节处细小的接缝以及人的鼻孔中。然后看见十几把红木椅子,
旧式的,很简单的那种,椅背中间刻着一个字,似乎是繁体的“华”。很喜欢,几乎想要去立刻付钱了。然后我似乎就看见自己坐在
椅子上,把头埋在膝盖里的样子。阳光照着我的头发上,旧红木
椅子上,似水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