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的阳光刚触碰到远边的山，隐隐约约显示着一条山的轮廓线。揉开惺忪的睡眼，看见的是厨房里忙个不停的`妈妈。一头利落的短发，头顶的头发有些稀疏了;陈旧的黑色短袖，几乎快洗白了的橘色七分裤，土蓝色人字拖。随手翻开放在床头的相册，阳光照在棕色的封面上有些反光。
长发飘飘带些懒意的女子站在杨柳堤岸，白色衬衫，红色紧身的长裤正好裹住腰，显得很是凹凸有致。她是谁?当然是我年轻时的妈妈。暖风拂过她的笑靥，眼里充满着对未来的憧憬。在我出生之前，她也是没有忧虑的女孩，城市或是乡村的任何一处空气都让她感觉到自由的气息。下一张，一个疲惫的母亲映入我的视线。总觉得与上一张有着许多年的距离，那时候的我那么小，睡在她怀里，她已不再是青春活力的女孩了，她有了我，有了负担，也有了责任，她不再喜欢贴身的衣服，而是成日里穿着宽大的运动衫，她不再在意她的长发，而是随意地捆了个低低的马尾。再翻，一个母亲的笑脸占据了我的瞳孔。她扶着刚学会走路的我，双手不紧不松地撑着我的胳肢窝，兴奋的我露出两颗还没长好的门牙。我长大了，这是值得开心的事，可是没有人会注意到妈妈渐渐变老的容颜。
记忆里的妈妈总是一副坚强、不会累的模样。
妈妈年近四十了，也犯了岁月溜走后留下的毛病，腰痛、腿酸，体质一向好的她也终于不服气地打了吊针。这一切，都在告知着，妈妈老了，老了。
“早饭我做好了，起床后去厨房自己端，我要去上班了。”还没等我回答，妈妈已经拿着钥匙走出门了，只听见门轻轻地“嘭”了一下，随后是楼梯上渐而远去的急促的脚步声。
我站在阳台上看着妈妈的背影，阳光金灿灿地洒在她身上，在我视线里格外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