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在不断地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好似一粒石子从数千米的高空坠落,石子很轻,却很重,很痛地砸到你的心湖里,一片水花。
读完《目送》一书,合上最后一页纸时,已是夜晚。阳台的方向,可以听见母亲洗衣服的:“哗啦啦哗啦啦”的水声,伴随着秋风穿过客厅轻轻地飘过,绵延深长。从床头的窗户望去,穿过街道穿过云层穿过楼房,静下心来,可以听到母亲上班工作的声音,打击电脑键盘的声音,她变换坐姿时平底鞋与地面磕碰的声音。
开始时,是那样的每个早晨,我哭闹着不肯上幼儿园,最终被千唬万哄地撵上校车,还把沾着眼泪的脸贴在车玻璃上大叫:“早点回来接我”,后来,我可以安安静静地坐在自行车后座迎着晨曦上小学;现在,我已经能够自己拿上热乎乎的豆浆面包独自踏上上学的道路。这期间,我有时会想;他们,有多少牵挂,有多少不舍,有多少次的目送,又有多少次希望同我结伴
同行,能够照顾着我,陪伴着我?他们,有多少次等我的一次回头,等我走慢一点、回头向他们说一声“再见”等我与他们一同前行?
我何曾知道?我只看到,时间正以宇宙的次序踏着步伐而来,给他们施以酷刑——他们的发正一点点地变白,视线一点一点地变模糊,皱纹一点点地加多、加深。再以后,他们的背脊会弯曲,牙齿会松动,耳朵会不灵敏,口齿会不清。以至有一天,他们有了一个共同的名字:老人。但我没有办法阻止。
在不知名的某一天,“最后的时刻”悄然而至,这是人生的最后一场大课,没有导师、没有辅导书。也没有预演与彩排,曾经,我们匆匆登场,几十年后,在落幕的一刹那,我们、我们只能深深地凝望、凝望这今生今世最后的容颜。
但我不想,不想让这成为着后的目送。尽管我们有自己的人生我们今后要独自面对生活的苦与难,我们的喜怒哀乐生老病死都无法替换抑或是转让,但我仍然能够希望父母的目送能够伴我
同行,希望能够与时光里的亲情结伴同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