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坐车经过西蓝高速,我都会情不自禁地转头去看白鹿原楞上的那棵大槐树。那棵树总是在那里,高大挺拔,浓荫如盖。原楞上很少有大树,她总在那里,醒目而亲切,远远地望得见。
去年夏天,我们和大姐带着孩子转,曾经把车停在那里,眺望我们的家,虽然距离很远,但毫无遮挡,看得清清楚楚。那树下有几个大石头,我们曾坐下来,当时虽是酷暑,但凉风习习,很是舒服。虽只去了一次,却记忆犹新。
每天早晨,我拉开窗帘,打开窗户,都会情不自禁地向东南方的玉山凝望,那雄伟的山总是稳稳当当的样子。有时候,太阳刚刚升起,他身上披着神圣的光芒,安静而肃穆。有时候,云雾缭绕,只露出山头,云天一色,那山虽浮于云雾之上,却仍然安然自若。有时天气阴沉,只能看见他的轮廓。但我知道,他在那里。我知道,你也看着那里。
这几年,我们和大姐多次带着孩子进到那山里面转,留下了多少欢声笑语。去年这个时候,我们曾驱车上了蓝关古道,在那个亭子里,在那片山洼中的菅草丛中欢笑嬉戏,留下珍贵的记忆。你每天看着那里,一定能够记起这些,记起我们曾经的幸福和快乐。
有时候,我在阳台上抽烟,也会定定的看着玉山,我期望,远远的,和你目光在那高山之巅交汇,看那山,看那山顶飘过的云。
那天,我和老周喝酒,他深吸了一口烟,告诉我,每天晚上,他都会一个人上到房顶,看天上的一颗星星,他说,那颗星星就是他十几年前就离开人世的儿子。他说,他的儿子虽然走了,但是,带走了这个家庭所有的不幸和苦难,他一定保佑着这个家。
从此,每天晚上,我都会在阳台上看一颗星星,她虽然不是很明亮,但是分明带着泪光,我知道,那一定是你。你会每天晚上出现在那里,看着我,看着孩子,替我们带走苦难,带走不幸。你是那样的爱我们,你一定会的。
有两次,天是阴的,天上一颗星星也没有,我瞪大眼睛看着那里,我说,你快出来,让我看看你!突然之间,那颗星星真的亮了,虽然光是那么微弱,但却是清清楚楚的,我的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你知道,我想你,你知道,我离不开你。
那一定是你,我确信!
2018年10月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