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想做的事,爱想爱的人。”这是凡人的心愿,但在现实中总是“难产”。生活是个雕刻家,老在你身上敲敲打打。它把满怀**的血性男儿,雕刻成被琐碎包裹的父亲;把风风火火的不怕虎的“犊儿”,雕刻成悲观厌世的“墨客”。时光粗暴地冲去丽人脸上的胭脂,人到中年的我如梦初醒:实现心愿是人生的最高境界!人,最悲哀的是不认识自己,最难得的是确认自己、厚待自己、放弃自己。
人生的旺季,青春被凉。正如我在一首诗里写的,“我觉得自己像棵呼吸的秧苗/又有点像悬在藤蔓边缘的瓜果/或者禾尖飞翔的白蝴蝶/沉默且寂寞。”这是个“草盛豆苗稀”的年代,我自甘埋没,但不会心甘情愿混同庸常。
我觉得,人生是个圆,有些东西“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失去的会再来;有些东西得到却不拥有,努力也枉然。有得必有失,熊掌和鱼肉哪能兼得?所以,我选择了放弃。现在,我很高兴终于从迷惘中逃跑出来。原来,高质量量的生活除了权与钱,还有闲啊!闲人好,闲人拥有大块时间,能够静心思考和写作。这真是挑灯品砚、焚香读书的风雅人生。
著名诗人艾青说过一句话:“人生是两个轮子,一个轮子叫生活,一个轮子叫创造。”我就这样置身滚滚红尘静静地生活着创造着“做想做的事”,活得心安理得活得泰然自若活得心平气和。日子如闹市的车辆,一辆一辆静静地滑过。琐碎的日子里,有种宁静的踏实。
业余写作是饭后聊天,但它在我的生命中“仿佛天上星,是最亮的一颗星。”当我与文字发生纠缠时,心海潮涌,写,自然成了万劫不复的精神故乡、无限憧憬的灵魂高地、乐此不疲的心灵
家园。
我生活中的大半快乐,都是由写作带来的,虽然藏着难以言喻的痛。我明白,在广漠的文学舞台上,自己只是个身怀薄技的小角色,也许会被淹没在一些天赋、运气、关系、后台更好的人中,就像舞台上的群众演员,人们只能记住他们挥舞的手臂。但是,我比观众要好,而观众要比没有资格进入要好。
如此思来,便有了“永远的长跑”的勇气和毅力。于是,把想说的话记在默认的“硬盘”上,日积月累,积沙成“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