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茶馆阁楼的窗口望去,你总能看到对面人家窗台上摆着的各种花花草草,看似随意摆放,实则匠心独运,颇有“形散神不散”的韵味。屋上的瓦片细缝里被塞上了一根细长的竹竿,竿上挑着鱼、肉之类,小猫总挠着爪子,使劲跳上墙去够鱼吃,这时,妇人们免不了拿着晾衣架出门吆喝着做驱赶状。旭日初升,沿河摆摊的小贩便支起锅,一边买卖一边吆喝,曲调铿锵有力,似一则韵味十足的昆剧。他们唤醒了乌镇的早晨,之后,醇香的豆浆,沾有葱花的豆腐脑,脆酥的油条,便纷纷出现在了行人的手中。此时的乌镇如同活泼的孩童,热闹顽皮又不失情趣。
若是遇上露雨蒙蒙、烟雨霁霁的早晨,乌镇如同水墨泼上了灰白的宣纸,乌镇素淡的色彩在雨幕中浸染开来。在这里走街串巷,掠过熙攘的人群,在悠长寂静的小巷中,你会看到,被露水滋润过的青石板,自成一道
风景,在我的眼底漫起了氤氲。白的河面,绿的水,黑的乌篷船,悠然的流波,轻巧的木桨,不急不慢,无
风吴曼,就这样托举着街巷与集市,涤荡着游客与居民的心灵,江南水乡展旖旎,青石幽雅怡心矣,不得不让人感慨“造化钟神秀”。这分明是一幅水墨浸染的图画,灵动地漫天涂抹,因为有水,乌镇如同从不出阁的闺秀,沉静内敛而又不失灵气。
在乌镇,可以看见年代久远的古园,就如史铁生笔下的《我与地坛》中所描述的。于是,脑中似乎出现了这样的画面:古园年代久远,午后的阳光照射在古铜色的把手,倒映出眼底的落寞,轻轻一推,门便打开了,风轻轻吹过,墙上的粉尘簌簌落下,扬起白色的尘灰。轻轻拾起一掇草,我能感到它躺在手心酥酥的感觉。回看白墙后的流水年华。再看那蓝得沉淀了多久的天,是尘埃落尽的明朗。此时的乌镇,又如同饱经沧桑的老者,深邃老成又不失睿智
泡一壶热茶,倚在茶馆里,再次从窗户里探出头去,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的人群来了一拨又散了一拨。石拱桥上谁家的姑娘准备出嫁,玩闹的小孩聚在一起玩玻璃球,屋檐下的大婶拿了衣架来赶猫,小贩的声音一波高似一波地响。回头看看,茶馆里的爷爷拿着折扇讲得正起劲。收回目光,关上窗户,顺带擦去了窗台上的水渍,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
窗外风景旧曾谙,是的,来过,却从不曾离开!